第(2/3)页 见到赵无安进门,安晴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松缓了许多,表情也带了点娇俏:“这是哪?” “福州城啊,还能是哪。”赵无安把桌子上尚温热的煎饼递给她,手伸到一半,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又自顾自收了回去,“不对,还没洗漱。” 安晴气道:“赵无安!一大早的,你就要来折腾我啊!” 赵无安憋笑道:“可别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。” 不紧不慢啃着手里的半个煎饼,眼见安晴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被褥,眸中似有浓烈的询问神情,赵无安心中暗叹一声,淡淡道:“别多想了,大家都平安着呢。” 安晴眸中的忧郁之色显然不会随他一句话而轻描淡写地散去。与赵无安相处久了,有什么事情,他并不是都能轻而易举地瞒过安晴。 于是他强打起笑容道:“凌志霄死了,不过段狩天得了菩萨蛮剑中姜入海道蕴,临阵晋入一品境界,给了许暗尘点好果子吃。你哥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集市,发现市场不太对,许多货物都已提早到了福州,于是一大早又赶紧拉帆南下了。我们接下来要深入苗疆,只怕是难以再遇到他。” 赵无安又续道:“啊,对了,还有涂弥。凌晨的时候背你们回来,人手实在不够,没能看住,让她给跑了,也不知去了哪里。” 听完赵无安巨细无遗的解释,安晴紧攥着被褥的手这才微微松了些,但眸中仍有难以抹去的阴郁之色,低头无奈道:“要是我那个时候没晕过去就好了,还能搭一把手。” 她与赵无安一同面对过的险境中,也确实是只有这一次,赵无安输得令人扼腕。久达寺时虽然满寺尽灭,赵无安终究还是手刃了独孤清平及其属下,算得上惨胜。 而昨晚,光是菩萨蛮四散的剑气便让安晴昏迷不醒,她会难过自责,也在情理之中。 赵无安走近床铺,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发。 “不是你告诉我,活着就要多笑笑吗?”赵无安的声音温软,“不要紧的。涂弥走丢了,我们就把她找回来。你哥哥走了,我们回清笛乡等他便是。” 就算涂弥手上已沾满无辜者的血,就算安南已是江海上令人谈虎色变的兰舟子。 赵无安也不会再绝望。 因为有个姑娘,曾缩在他怀里告诉他,只要活着,只要在笑,便是好的。 日光透进窗格,散作缕缕金线漫洒在安晴床头。 赵无安浅笑道:“天亮了。今天,好好吃饭,好好休息,明天我们就动身去苗疆。” 安晴愣愣地点了点头。 福州熙攘,实则已与苗疆接壤,若是乘一匹快马向南疾行,三日之内便会抵达两朝边境。 苗疆自古无主,现在是代楼家称王,也算得上对大宋俯首称臣,只是暗地里两朝一直有些小动作,边境还算得上太平。 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,再加上自己已有二品境界在身,赵无安才敢深入苗疆。否则在当年叛逃事件之后,他若是还敢回来这里,只怕都不消代楼暮云动手,便会死无全尸。 安抚好了垂头丧气的安晴,赵无安转身出门,走到那垂眉提笔书字的老郎中桌边,双手合十,肃穆行礼道:“无安谢过先生。妙手仁心,悬壶济世,先生当之无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