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然而赵无安却只是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之上,伸手攥住剑匣的背绳,表情慵懒,任由马车行驶,不问前路,全然不似受制于人。 在这阴霾密布的苗疆,他似乎放松得过了头。 马车行驶了一天一夜,其间每一次他脚边的檀香燃尽,车夫就会停下车子,极尽谦卑地替他续上一支香,并借此歇息片刻。 除此之外,二人整整一天没有进食,在几近荒芜的苗疆原野中策马而行,越走越偏。 第二日的黎明,赵无安脚边的檀香才燃了三分之一时,车夫便停下了车子。 仅仅瞥了眼檀香,赵无安就知道到目的地了。他站起身,背上洛神剑匣,大大方方地掀开门帘而出。 乍破的天光迷了他的眼。 仿若久达寺那日初见安晴,那时的风也如这般和煦,那时的寺庙,也像此处一般静谧。 赵无安轻轻摇了摇头,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扫尘一般拂去,走下马车。 他眯起眼睛,借着些微晨光,眺望眼前这座建在一片临湖平原上的建筑。 那是一座高塔,制式和中原的很不相同。除了底部的塔座稍稍大一些之外,整座塔由上至下几乎是一根笔直的柱子。 塔身之上,绘有斑斓壁画,五彩缤纷,内容更是玄妙晦涩。即便是自小观摩佛画的赵无安,在这塔画面前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。 塔前站着三人,二男一女,彼此之间似乎相性并不好,而赵无安的到来,又让这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。 三人之中,赵无安只认识杜伤泉一个,另外两个则见所未见,在脑海之中搜索,也无什么有用的信息。 那名女子面容姣好,身段婀娜,身着锦绣绸缎,尽是西域打扮,手持一把与代楼暮云所用极为相似的蝴蝶弯刀,只是制式更大。 而那名男子以黑纱遮面,全身上下更是包裹在玄衫之中,背负一件重物,亦被厚厚包裹,看不出究竟是何物。 既然杜伤泉来自解晖一方,那就不难猜出,另外二人中应有东方连漠的手下。 不过杜伤泉从命于解晖之事,东方连漠未必知情。但解晖既然敢把赵无安送来这里,就定然是已稳操胜券。 换句话说,这位在生意场上从未失手过的老者,自信自己可以取胜,无论是否存在赵无安这个搅局者。 而赵无安亦是拿定了主意要反败为胜。他既然能反将解晖一军,就有破局的可能。 直到看到这座高塔,和塔前三人的时候,他一直是这么想的。 而等到那个西域打扮的姑娘开口说话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简直错得离谱。 那个被唤作慕容清竹的姑娘一字一句道。 “我等了二百四十五年,你们总算来了。” ……什么? 你等了…… 二百四十五年? 第(3/3)页